“反正你卵子多,送给欣欣一个又怎么样?”
“欣欣怀了你的宝宝,是你的福气。”
“别忘了这个胚胎还有我的一份力!”
听着他理所当然的维护,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样地痛。
躺在病床上,看着被眼泪浸湿的枕头,我嗤笑:“好啊,精子你留下,卵子还给我,以后我们两清。”
没等陆明宇回复,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在这段关系里,这是我第一次掌握主动权。
从恋爱到怀孕,总是我追着求着他答应。
后来,每每看着他在床上格外卖力的样子,我都以为他的爱只是不善于表达。
直到发现他车上那条不属于我的蕾丝内裤时,我才知道,爱是求不来的。
也是在那天,他忽然松了口:“然然,我们要个孩子吧。”
结婚两年,我们一直是无措施的状态,但从未怀孕。
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是想和我有更长久的未来。
他吻上我眼角的泪,目光专注,好像真的在希冀和我共同孕育一个新生命。
那条被解释为,是司机在车上乱搞留下的内裤,也再没出现过。
我曾以为,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
直到发现苏欣成为了陆明宇公司的财务总监。
那时,我已经开启了漫长而孤独的受孕苦旅......从陆明宇提出要做试管婴儿那天起,我就不断地做功课了解整个过程。
那时他满脸淡然,嘲笑着我的过分紧张:“张大律师,怀孩子不是打官司,不用你整理所有的过程,人家医生是干嘛的啊?”
“你只要出个卵子,我出个精子,合在一起就是个孩子。”
事实确实如他所说。
他只是用三分钟贡献了个精子,就再也没关心过怎么生孩子。
而我却为了提供卵子,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代价。
取卵前要打促排针。
卵巢变大后,我因为身体不适,直接腹水住院。
那时他说公司项目正在关键期,给我雇了护工后,就一步也没踏进过医院。
我一个人躺在医院里,为了能多排几颗卵子,上气不接下气时。
他正和苏欣在珠穆朗玛峰上带着氧气罐,感慨着人类的渺小。
直到我加了苏欣的微信,才知道他也可以很深情的表达爱意。
“我高于万物,唯独低于你。”
她在朋友圈炫耀着陆明宇的誓言和合照。
群山见证,她在无尽荒野上笑颜如花。
后来我拿着照片去质问陆明宇,他也只是敷衍道:“欣欣不像你,能在家当个全职主妇,天天跟我伸手要钱。”
“你不知道她作为公司财务总监,为了项目加了多少班。”
“财务总监,和老板是过命的交情,我当然得哄着她。”
我怎么会不知道上班的辛苦和成就感。
说这话时的他,早已忘了我是公司的法务顾问。
而这个公司就是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成果。
如果不是他说想要个孩子,我怎么会常年奔波于医院之间,才放弃了自己的律师生涯。
那次的争吵,恰逢我刚完成第二次移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