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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捡错信件要离婚,冷面硬汉急红眼后续

棠栀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你这没教养的孩子!怎么说话的!”“林默然,这就是你生的,你养的孩子?我儿子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回来!你儿子却眼巴巴诅咒我儿子死!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晦气!”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冲了出过来,凶神恶煞瞪着顾泉喆。顾泉喆稚嫩脸庞倔强绷着,大眼睛里都是恨意,怒瞪回去。“嘿!这小野种竟然敢瞪我。看我不收拾她!你娘教不好你,就让我来好好教育你!”赵素梅拿出长辈名头,扬手就要教训顾泉喆。“你今天如果打我的孩子,我明天就砸了你的家!”林默然慢条斯理挡在顾泉喆面前,眼眸直直看着赵素梅。她清秀脸庞甚至可以用平静来形容,声音不大,却极有震慑力,赵素梅被她吓住了,不敢在动手。而后,她好似受到万千委屈一样看着自己儿子顾景尧,道,“景尧,你看看,你不在家这些年,她就是...

主角:赵素梅顾景尧   更新:2024-12-31 14:5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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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素梅顾景尧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她捡错信件要离婚,冷面硬汉急红眼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棠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这没教养的孩子!怎么说话的!”“林默然,这就是你生的,你养的孩子?我儿子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回来!你儿子却眼巴巴诅咒我儿子死!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晦气!”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冲了出过来,凶神恶煞瞪着顾泉喆。顾泉喆稚嫩脸庞倔强绷着,大眼睛里都是恨意,怒瞪回去。“嘿!这小野种竟然敢瞪我。看我不收拾她!你娘教不好你,就让我来好好教育你!”赵素梅拿出长辈名头,扬手就要教训顾泉喆。“你今天如果打我的孩子,我明天就砸了你的家!”林默然慢条斯理挡在顾泉喆面前,眼眸直直看着赵素梅。她清秀脸庞甚至可以用平静来形容,声音不大,却极有震慑力,赵素梅被她吓住了,不敢在动手。而后,她好似受到万千委屈一样看着自己儿子顾景尧,道,“景尧,你看看,你不在家这些年,她就是...

《她捡错信件要离婚,冷面硬汉急红眼后续》精彩片段

“你这没教养的孩子!怎么说话的!”
“林默然,这就是你生的,你养的孩子?我儿子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回来!你儿子却眼巴巴诅咒我儿子死!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晦气!”
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冲了出过来,凶神恶煞瞪着顾泉喆。
顾泉喆稚嫩脸庞倔强绷着,大眼睛里都是恨意,怒瞪回去。
“嘿!这小野种竟然敢瞪我。看我不收拾她!你娘教不好你,就让我来好好教育你!”
赵素梅拿出长辈名头,扬手就要教训顾泉喆。
“你今天如果打我的孩子,我明天就砸了你的家!”
林默然慢条斯理挡在顾泉喆面前,眼眸直直看着赵素梅。
她清秀脸庞甚至可以用平静来形容,声音不大,却极有震慑力,赵素梅被她吓住了,不敢在动手。
而后,她好似受到万千委屈一样看着自己儿子顾景尧,道,“景尧,你看看,你不在家这些年,她就是这样对我们的!”
“她没有吓唬你。你在部队的时候,她真砸过咱们家!”
赵素梅说着说着,声音哽咽起来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,那眼泪里都是耻辱和无奈。
顾景尧脸色冷沉,没什么表情,心头却极为复杂。
他没在家的这些年,他家竟会变得如此糟糕。
“阿姨,景尧回来是件开心的事,你和叔叔终于苦尽甘来,这喜庆的日子,咱们不哭。”
徐静雅走到赵素梅身边,柔声细语劝慰赵素梅。
“对,景尧才回来,有什么事,你们回家说。今天是你们一家团圆的好日子,赵婶子你不要哭了。”
周边邻居也在劝。
林默然再次成为局外人,顾景尧、顾家人、徐静雅他们站一起,才像一家人。
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,人群中的顾景尧突然转过来,两人视线在空中碰了个正着,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走到她面前,“默然,咱们......”
难为这么多人围着他,他还能看到她,林默然心底有些恍然,抬眸道,“你们先一家人团聚,明日有时间,再谈咱们的事。”
说完,她带着顾泉喆迅速离开。
“......”顾景尧,他们一家人团聚?
一回家,顾景尧变迅速扫视一遍家。
屋子破损的墙面上贴着报纸;靠墙边上的沙发是他结婚时候,他特地买的,上面还保留着两个大大的“囍”字;桌子上写着“囍”字的搪瓷杯边缘破损、长着锈迹,这是他结婚时候,林默然买的,现在只剩一个;屋子里没看到任何小朋友玩具,外面阳台没看到任何林默然和小朋友衣服。
“景尧,你在找林默然,是不是?”
赵素梅微叹一口气问,然后道,“她搬出去了。你回部队没多久,那孩子就出生了,他那月份根本就对不上!你五月份被部队召回,年底孩子就出生了,谁家孩子六七个月就出生的?而且,我们以及整个大院的人都仔细看了,他谁都不像,更不像你!”
“可怜我们这些实在人,直到差不多伺候了她月子后,我们才发现这个事。听说你在部队那边出事的,她去部队那边收拾你的东西,回来后就立马搬出去了。”
“景尧,你不要不信!她真有老相好!我们都看见了,你不知道,我们看到她和她老相好在一起的时候,心里有多憋屈,多为你不值!她还一心将孩子上在我们家,烈士子女不管上学还是其他,都优待的。我们不同意,要她给孩子是你的证明,她给不出。那孩子一直没上户口,见我们死活不同意,她就威胁我们,说,我们如果再不同意给孩子上户口,她就将孩子户口上她朋友家去。让这孩子跟别人姓!你说那孩子如果是你的,她怎么可能说得出这种话?”
赵素梅气愤地道。
“还有一件事,我一定得告诉你!她手脚不干净,前段时间她被关进去了。倒卖不该卖的东西,最后一分钱没挣,反而被抓了!你为国奉献,她竟干这种买卖,真把我们老顾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丢了。我和你爸好说好歹说,才将她搞出来。可这些天,我们这日子过得是真提心吊胆,生怕被她连累!你这次回来,你尽早和上头打离婚报告,咱可千万不要因为她这点事、这个人毁了你前程!”
顾景尧越听眉头皱得越紧。
他和林默然认识的时间不长,相处时间也不长,但她绝对不是他娘说的那种人。
“景尧,我和你说话,你听到没?”
赵素梅见自己说这么多,顾景尧都没反应,脸色微微有些不满的问道。
“默然和孩子现在住哪?”
顾景尧开口问。
“她做了这么多事,你竟然还要去找她?我是你娘,你连娘的话都不信了,非要赶着去喜当爹?”
赵素梅激动地道。
顾景尧眸色倏地一沉,声音低沉了好几个度,带着沉怒道,“娘,她现在还是你儿媳妇!咱们顾家和她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“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,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诋毁我媳妇!”
赵素梅气得手指颤抖,声音发抖,“你,你这,可真好!娶了媳妇忘了娘!部队传来噩耗的时候,我和你爹,两人不吃不喝,悲痛欲绝,你倒好了,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气我!早知道你这样,我当初又何必要死要活!”
“阿姨,你不要气。景尧刚回来,还不了解情况。有话好好说。”
见屋里气氛焦灼,徐静雅再次开口,劝完赵素梅后,再次劝顾景尧,“景尧,阿姨这些年不容易,你说话语气不要这么重啊。”
顾景尧脸色依然没多少表情,没回答徐静雅的话,目光落在赵素梅身上,“娘,你不要无理取闹。你先冷静冷静!我先出去一下。”
“......”看着顾景尧毫不犹豫转身的背影,赵素梅更加气愤!“静雅,你看看!你看看!他现在这德行!”
“他那媳妇若有你一半的懂事就好了!”
“呵呵,懂事又有什么用?以为乡下来的人,质朴实诚,结果竟是个不知检点、到处乱搞的玩意!”
赵素梅越想越气,更气的是,林默然最后竟还真将孩子落在了他们顾家,且拿到了烈士遗属津贴,那些国家给的国家补助,她一分都没给他们。
“......”徐静雅挂了一个浅浅笑容,道,“阿姨,他去见见林默然,其实并不是坏事。见面了才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。”
赵素梅茅塞顿开,“对,我怕什么?让他去,他不去找她,他们怎么离婚?静雅,还是你通透,想法周全。其实啊,在我心中,你才配做我儿媳。”
徐静雅低头浅笑,你这儿媳,我上辈子错过了,这辈子一定不会错过。

林默然一回家,便将墙上挂着的顾景尧的照片第一时间拿了下来。
人还活着,就不用挂墙上了。
顾泉喆坐在小板凳上生闷气。
林默然微叹一口气,将顾泉喆抱在怀里,她怎么都没算到顾景尧会回来。
一直以为他牺牲了,所以她讲顾景尧照片挂在墙上,告诉泉喆,这是他父亲,是烈士,是英雄。
与其和顾泉喆说没父亲,英雄父亲多少能让他骄傲,让他有安全感。
看着现在如此失落的顾泉喆,她有些后悔了。
她当初应该只告诉他,他父亲是英雄,而不应该让他记住他父亲的模样。
“娘,我这是不是和街尾住着的小盈一样,有爹还不如没爹?她爹不爱她,我爹也不爱我们。”
顾泉喆撇着嘴巴,委屈巴巴的道。
林默然眉头微微一皱,什么都没说,却将自己儿子抱得更紧。
顾泉喆这么小,都能感觉出来顾景尧心里没他们。
她却当初却那么迟钝,一点看不出顾景尧不喜欢她,但凡当初她有那么一点眼力劲,她是不会嫁他的。
只可惜,她收拾他遗物,看到他留下遗物和信件的时候,她才知道这个事。
他日记上写的所有东西,都是关于徐静雅的,很多封没寄出的信件,也是写给徐静雅的。
很多信的开头,都是,“亲爱的静雅,许久不见,甚是想念。”
后面大概他自己也觉得这种表述有些太明目张胆,大部分改为了昵称,“不爱说话的女同志安静的姑娘”等等各种,里面写内容更是浪漫、热烈且奔放。
“看着天上的月亮,想着你的笑容,我终于有了睡意,你记得来我梦中”;
“笔锋一落,我似乎看到笑颜如花的你,等我回来,我一定要偷偷吻你眼,吻你脸颊,吻你唇,以及你的......一切”,我想我是爱你的,比我想象中还要深;
长官家的四岁的姑娘来,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,闪亮闪亮的,小丫头笑起来梨涡浅浅,如果咱们也生一个这样的姑娘就好了。”
他回部队后,几乎不给她写信,她给他写信过去,他只简单回电报,忙。
她以为这是他和所有人沟通的方式,为了不影响她,她收到他这封电报后,就再也没给他回信息,甚至她怀孕的事,她都没告诉他。
她天真地觉得,不告诉他,等他看到孩子的时候,会更惊喜。
他牺牲消息传来的时候,她自责、愧疚,如果她一早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,也许他牺牲的时候,不会有那么多遗憾。
就在心痛、愧疚的无以加复的时候,她看到了他遗留的日记,日记里没有关于她的半点内容,想的念的,都是那个叫徐静雅的女人。
“偷偷吻她眼,吻她的脸颊......”
他日记里的每个字,都好似被几百度火烫过的铁钳,一个一个烙在她心中,灼烧着她的心。
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撕裂了,她刚生完孩子,伤口痛、开奶痛、再加上他的牺牲,她感觉自己天塌了,恨不得跟着他一起离开世界。
结果,她为他要死要活,结果他心里从头到尾,想的都是其他女人。
她突然觉得很好笑,她简直就是天下最大的笑话!
“喆喆,咱们自己爱自己就好了。你要记住,这个世界,会有很多人爱你,也会有很多人不爱你,我们要习惯。咱们只有自爱,就能强大,就不会被打倒。别人爱不爱我们,那是别人的事,和我们无关。我们爱自己,或者爱他人,这才和我们有关。”
林默然和顾泉喆道。
顾泉喆更生气,道,“不爱我的人,我也不会爱他!”
林默然再次深叹一口气。
她小孩不好教,才四岁多,但却比谁都有主见。
甚至在某些事上,他还很执拗。
“娘,你和浩洋叔叔谈对象吧。起码浩洋叔叔对你很好,对我也不算很差。”
即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,顾泉喆依然觉得自己很不开心,继续吧唧吧唧道。
林默然哭笑不得,她家儿子这次是真气到了。
以前他只要看到她和其他男同志说话,他都会很生气,觉得侵犯了他爹的权益,今天顾景尧的态度是真伤到他了。
“喆喆,这事,咱们还得从长计议......”
“咯吱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屋子门突然被推开,一道人影沉沉地压了进来。
他身材高大,一入屋子,让整个本来不大的屋子充满逼仄和拥挤的感。
林默然一转头便看到了顾景尧,他脸色不是很好看,料想他应该已经站外面有一会,估计听了不少她和顾泉喆的话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林默然站起来,口吻淡漠地问。
顾景尧眼眸沉沉看着她,心里很复杂。
“来看看你们。”
“我答应过爷爷,只要我活着,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,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。”
这解释让林默然觉得极为讽刺,道,“难为你一直记得自己对爷爷的承诺。你能回来不容易,往后的你,可以不用这些事禁锢,不用为少年时候的承诺拖住终身。”
“......”顾景尧眉头再次微蹙起来,低沉声音里带着隐隐怒火,道,“既然是承诺,那就是责任,是义务,不存在什么被拖住的事。我回来后,你说的每句话,都带刺一样,你介意我来,是怕我坏了你从长计议的好事?”

林默然淡淡瞥他一眼。
他这话,真浑蛋!
她不想和他纠缠太久,耐着性子道,“你从顾家那边过来,那一定听到了很多关于我和孩子的事。本来以为你我的事,明日才能谈,你既然现在来了,那咱们就聊聊吧。喆喆,你去隔壁陈阿婆家玩一下好吗?”
林默然转头和顾泉喆道。
顾泉喆看了一眼林默然,又看了一眼顾景尧。
他不太想去阿婆家玩,他想留在这。
虽然这个男人很冷漠,家里之前挂着的他照片,已经很帅,可实际上,他比照片上的人更威武、更帅气。
顾景尧目光也落在顾泉喆身上,这孩子的眉眼确实和顾家人不相似,也不太像他,眼眸和鼻子有些像林默然,清秀中带着倔强。
“他虽然和你不太像,但他的的确确是你儿子。”
见顾景尧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顾泉喆,林默然开口道。
顾景尧心翻江倒海,神情隐晦,眼神克制。
五年前,他出任务后,与部队失去联系,落单后不小心闯入凤县皇陵周边的机关,被在周边放牛的林家爷爷救了。
林爷爷救他后,他孙女林默然宽衣解带地照顾他,她给他换衣服,他一下没站稳,两人摔在一起,刚好被村里来串门的人撞见,当时情况,他上半身不着半缕,下半身就只有裤衩子,林默然还摔在他身上。
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姿势,两人再怎么解释都没用。
在林爷爷的安排下,他和林默然两人结了婚。
姑娘文文静静,温婉大气,看到他就笑,笑起来的模样堪比山上的山茶花,娇滴粉艳,唇红齿白,嘴角一扬,两边梨涡浅浅,清澈可人。
他只要深深一盯她,她清秀小脸蛋立马红扑扑,羞涩低头,好似山间待采的水蜜桃,让人忍不住地喜爱。
两人结婚的时候,虽还没向部队申请,但他确实欢喜的。
那天他有些兴奋,喝了不少酒。
进屋后,却没看到林默然。
刚走到后院,就听到一个姑娘抱着林默然哭,“默然,你如果想哭就哭。你和他结婚,这辈子都没法和孙知青在一起了。谁说婚姻是幸福,我看婚姻就是坟墓。”
林默然训斥了那个姑娘,“你喝醉了,别胡说八道!赶紧回去。”
初夏的风一吹过来,顾景尧打了一个冷颤,酒全醒了。
第二天,而后他知道林默然之前确实有一个钟意的对象,那对象是下乡的知青,后来那知青回城了,她不甘心,追到了城里,他被救的前几天才踏上回来的旅程。
接着,他带她回城。
再就是他回了部队,又一次出任务。
看着眼前的孩子,顾景尧心头五味陈杂,和林默然结婚当晚,他并没和她同房。
现在却蹦出来一个孩子,林默然还非常笃定地和他说,只是他们的孩子。
他沉沉呼出一口气,有一种自己男人尊严被踩得稀碎、自己脑袋被绿成呼和浩克大草原的羞辱感觉。
可以一想林默然一个小姑娘,愿意用自己婚姻来掩饰这一切,说不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,再一想林爷爷对自己的救命之恩,他敛住自己所有情绪,声音依然低沉平稳的道,“默然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孩子......既然姓顾,不管如何,我都会养。”
顾泉喆原本有些期待的心,被他这勉为其难的表情和语气,伤得“啪嗒”掉地上,他还以为这个男人仔细看他,是因为他第一次见他,即便刚才他很生气,可他依然希望他能喜欢他,能抱他举高高,骑大马,哪里知道,他竟然是在怀疑他是野种,不是他亲儿子。
“我还不想做他儿子呢!”
顾泉喆眼泪汪汪,气咻咻地跑了,这个男人太气人了!
林默然也被他这话气得发抖。
泪水差点飚出来。
爷爷是老古玩家,小时候经常带她去全国各地鉴宝,换古玩宝贝。
她长大后,爷爷身体稍微差点,但为了锻炼她,每年爷爷都会要求她自己出去历练。
她年纪轻,且现在政策特殊,她去的地方大多是深山老林,勘龙脉,保护重点墓穴里的东西。
五年前,她在回老家凤县的途中的礼县的一个山林中,遇到了身着迷彩装,浑身是伤,脸庞棱角分明、身形削瘦、身体抽搐的顾景尧。
看着顾景尧身边零零碎碎的果子皮,她立马明白了过来,他误食了马桑果,马桑果形似桑椹,排列如大串葡萄,外表非常喜人,不认识的人很容易以为这个就是桑葚。
误食马桑果后,会恶心、呕吐、头晕、胸闷等、呼吸加快、全身抽搐。
她将他扶坐在地上,帮他催吐。
看着他吐出来的东西,她发现他除了马桑果,还有让人产生幻觉的“疯人果”野果。
再一看,他衣服里不断有血液渗出,为了给他进行简单包扎,她脱掉了他的衣服。
却不想她脱衣服这动作,让他突然间很激动,他定定地看着她,眼眸倏地一眯,直接扑到了她。
她大脑一片空白,等自己明白过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他身下。
山间野地,衣裳一片凌乱。
她的心和人,悉数被掏空,而后晕了过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放心。”
“我会负责。”
她醒来的时候,身边没有任何人。
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,耳边响起的这几句话。
她出门在外,一直都很认真地保护自己。
这次却失去了清白。
开始的时候,她的力量和他所爆发的力量相差悬殊,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后来,他稍疲惫。
可她终究心软,手下留情了。
这些行为并不是他本意,他是因为被那些野果子的毒性控制了,所以才对他这么无理。
她坐在原地,哭了很久。
很快,她就收拾好了心情。
如果他说的是真的,会对她负责,那她就原谅他的情有可原。
如果他消失不见,她走遍方圆几百里,都一定要将他挖出来。
挖出来的如果是尸体,她就将他埋了。
如果他还活着,她就将他告到部队去。

顾景尧目光再次落在林默然身上。
林默然抬眸,直接对上他视线。
本来有些心虚,可一看他们顾家人站一起,联合起来对付她,林默然瞬间不怕了。
反正没任何情面可言,没任何感情可言,谁还怕语言伤人心?
谁还怕被他找麻烦。
“对,都是我骂的。”
林默然挺直腰背,坦荡承认。
“顾同志,你若不爽我,可以收拾我!”
“道歉没有。你可以报警,让警察抓走我。”
顾景尧眉头微微一蹙,看着破罐子破摔的林默然,内心复杂。
“景尧,她就是想逃避责任!咱们报警,那也得是她收了这个青花瓷盖瓶之后。”
赵素梅清醒地道。
如果现在把林默然抓进去,他们什么都捞不到。
现在卖掉瓶子、解决她闺女的家庭矛盾,才是最紧要的事。
“你那个破瓷瓶,菜市场一抓一大把,五块八块一个,跑我这,让我收一百块一个,还强卖。你们不报警抓我,你们再赖在我这,我就要报警了。”
林默然不客气的道。
“景尧,你听听,她想干的事,她竟然还要报警!真是好笑,害人的人,还这么理直气壮。”
赵素梅手指颤颤的道。
顾景尧眉头微微一蹙,问,“妈,大姐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在顾景尧的询问中,林默然没一会儿便知道他们究竟干了一件什么蠢事。
上次那个小青花瓷壶她挣了一百块后,顾家所有人都蠢蠢欲动。
顾家找遍所有的角落,都没找出瓷瓶。
顾爱花突然想起,自己婆家二婶家的仓库里,有一个当玉米罐的青花瓷瓶。
那青花瓷瓶样式看起来很老,上面花纹也很好看。
她一下眼馋了,找她二婶买这个青花瓷瓶。
她二婶是个精明的,一听有人要买这个青花瓷瓶,立马不卖。
她二婶越是不卖,她越觉得那青花瓷瓶值钱,林默然倒卖一个小破瓷壶,转眼就赚了一百块。
这么大的青花瓷瓶,那不得赚五百一千。
各种暴富美梦在她浮现在她脑海中,她愈加欲罢不能,一定要拿下这个青花瓷盖瓶。
她一路加价,最后花了八十块,拿下了这个青花瓷瓶。
她不想让林默然赚这个倒卖的钱,抱着青花瓷瓶去其他古玩店卖,结果一圈下来,她整个人心凉了。
“您这瓶,菜市场那边五块一个。您卖两百块?你想笑死老头我吗?”
每多走一家,顾爱花就多心凉一次。
他男人知道后,臭骂了她一顿,骂她傻缺,骂她败家。
她婆婆知道后,狠狠扇了她一巴掌,她和她妯娌这些年一直不和,她妯娌一直想压她一头,明里暗里欺负他们家,结果关键时候,她这蠢儿媳还给人家送了八十块。
八十块,她老头两个半月的工资。
顾爱花委屈,难过,她只想赚钱。
鬼知道,这玩意这么不值钱。
她婆婆气不过,打完她之后,找到她男人,把她男人也暴打了一顿,她男人有火没处发,狠狠打她一顿,沉声骂道,“如果她不把这八十块搞回来,这日子就不要过了。”
她再去找她二婶,请她二婶换钱给她,她退这个瓶子给她。
她二婶哪里肯干,好不容易捞了一笔,哪有退回给她的道理?
且她看他们家乱成一团糟,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。
顾爱花不愿离婚,最后想了想了,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林默然收了这个瓶子。
一来她觉得这些年她没在她这捞到什么好处,心不甘。
二来她觉得现在顾景尧回来了,顾景尧是她弟弟,他不会不管,真让她离婚。
她不给钱,顾景尧会想办法给她解决这个盖瓶的事。
“景尧,她就是看不起我们。其他人的小水壶,那么一点点大,她都买。她宁愿收陌生人的货,也不帮自己人。”
顾爱花一边说一边哭,“你不在这些年,她不知从家里拿走多少好东西,关键时候,她不仅不帮忙,还讽刺我们。”
顾景尧眉头蹙得更深,转头询问林默然,“这花瓶,最高能估多少?”
“我不会估。你们想出,可以去问其他店。”
林默然拒绝回答。
她不做冤大头。
更不想和他们解释。
古玩这一行,水深得很。
当初她买那个小青花瓷器壶并非那个小青花瓷器壶值钱,而是因为卖这瓶的人着实很可怜。
那女人坐在琉璃街边,手里抱着一个唇色苍白、奄奄一息的孩子,看着那可怜的孩子,她想起顾泉喆,顾泉喆出生就有先天性心脏病,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医院。
他每次发病,都把她吓得半死。
她理解做母亲的不甘、绝望和无奈,以及哪怕只要一丝希望,都要抓住的倔强。
小青花瓷器壶是元代的,清朝仿的,且属于后挂彩。色泽及釉色不错,但仿的,后挂彩这两点,就开不起价。
原本只值五块的小青花瓷器她花二十块买了。
比市场价整整多了十块,一个人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。
当初纯属攒功德的事,无心插柳柳成荫,转手卖了一百二十块。
顾爱花干这事,纯粹就是没头脑。
她从小就接触古董,偶尔还有看走眼的时候。
顾爱花没一点专业知识,凭着那可笑的发财梦,一股脑花八十块买一个一点都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,现在东西出不去,就开始嗷嗷叫。
嗷嗷叫有什么用?
如果嗷嗷叫有用,那全世界都是富翁。
“景尧,你听听,你听听她说的话!你一定要帮我,你可是我的弟弟,你小时候,都是我带你玩的,你馋山上野果,也是姐姐给你摘的。”
顾爱花打感情牌,然后肯定地道,“林默然她有钱!真的。”
言外之意,林默然可以为她这蠢事买单。
“要不是她搞这出,我怎么干这事!”
顾景尧目光再次落在林默然身上,眉峰微蹙,眸底漆黑,眸中都是逼人的压迫感。
“我来处理。”
顾景尧道。
林默然心倏地一沉。
有些寒。
有些凉。
心里皆是讽刺,她竟然有些期待顾景尧会公正处理这件事,他们可是一家人!他不偏袒她们,偏袒谁?

顾爱花神色一喜,脑袋如捣蒜,道,“好,交给你处理。”
“你赶紧的。”
赵素梅深深松了一口气,她就知道,顾景尧一定会处理林默然。
谁忍受得了一个给自己带绿帽子的女人。
顾景尧开口,“我来琉璃街之前,刚有个案子,犯罪嫌疑人抢了百货商店,那人说,他认识我姐姐顾爱花,说你和他说,百货公司是公家的,随便偷点,没什么关系。现在他被抓了,但这责任不在于他。而在于姐姐你,要不是你说这话,他不会犯这个错。”
顾景尧话还没说完,顾爱花激动大叫,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和谁说过这样的话。他犯蠢管我什么事,而且这事我根本不知道!这事怎么能赖我?”
八十块买花瓶的事还没解决,这人若又被抓进去,她那日子是真不要过了,她婆婆和她男人肯定会把她赶出来!
赵素梅也着急,道,“景尧,这事和你姐有什么关系?咱们现在聊的瓷瓶的事。”
顾景尧面脸上没多余表情,道,“这件事,我和妈、姐的意见一致。姐姐只是说了一些话,并非唆使,自己犯罪被抓,和姐姐有什么关系?他若想赖,我第一个不同意。”
“对,对,对!”
赵素梅放心。
顾爱花提着的心,放回原地,“我弟最明事理。”
“所以,姐自己做决定买的青花瓷盖瓶,现在亏损了,和默然有什么关系?”
顾景尧抬眸,眸光犹如一束冷光直射顾爱花身上,“默然有和你说,一定要你买这瓷瓶?有和你说,这瓷瓶一定能卖外国人?有担保过这瓷瓶一定值一百块?”
一连四问,问得顾爱花哑口无言。
赵素梅也惊了,没想到,这说了大半天,顾景尧态度竟然是这样的,气得她直喊顾景尧大名,“但是,顾景尧!”
“赵素梅同志,强买强卖是违法行为。”顾景尧丝毫不让。
店里气氛瞬间剑拔弩张。
“林默然不买,难道你要你姐一个人承担这个后果?”
“不然?都是成年人,不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?”顾景尧俊眉微微一挑,反问。
“顾景尧,我白养你了。你不让林默然出钱,这钱你出!”
赵素梅蛮横地道。
顾景尧眸色一冷,而后眼眸一抬,“这话你想清楚后再说。”
他声音不大,和平时没任何差异,这不大不小的声音,却带着在位者的威严,让人不敢造次。
赵素梅顿时焉吧。
顾景尧在点她。
赵素梅眼睛咕噜一转。
顾景尧回来那天,她特地和他说了一下,他退伍回来去单位上班后,一定要解决一下她三儿子工作的事。
现在三儿子的工作还没下来,此刻如果真惹顾景尧不开心,他不解决怎么办?
和儿子工作相比,顾爱花这几十块破花瓶的事,就太小了。
不能因小失大。
顾爱花感觉事态不太对,哀求赵素梅。
赵素梅抬手,狠狠打了一下她脑袋,“死丫头,没眼力劲,还学别人玩古董!玩不死你!自己亏的钱自己补窟窿,你弟欠你的?”
“打哪来的,给我滚回去哪里去!”
说完,赵素梅捏着顾爱花耳朵,将她从林默然店铺里的揪了出来。
最先走进来的女人,看形势不对,立马跟了出去。
“他们......这事确实很蛮横不讲理。”
赵素梅几个走后,店铺里只剩顾景尧和林默然两人。
好一会儿后,顾景尧开口,声音里带着歉意。
“没事。”
林默然答。
这种人,这种事,她见多了。
利益面前,且在古玩这种特别容易暴富、特别容易倾家荡产的东西面前,更容易看到人性的参差。
“这段时间,单位事情忙。”
顾景尧继续道。
“哦。”
林默然淡淡应了一句。
而后,店铺里没客人来。
就他们两人在。
店里只剩林默然擦拭那些宝贝的声音。
顾景尧则坐在店里的椅子上,时而闭目养神,时而睁开双眼看看林默然。
林默然干活和以前一样,一如既往地认真。
不管什么活,只要到她手里,她就会干得无比耐心,无比精细,这种耐心和精细,让人有一种特别可靠的感觉。
五年没见,她真比之前长大了很多。
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脸蛋白皙,但身体却是瘦瘦小小,头发枯黄,小豆干身材,现在的她,身材玲珑许多,多了几分岁月添置的韵味。
这样有韵味的姑娘,做了他五年的妻子,她若真嫁给别人......想到这里,顾景尧心没来由的往下沉。
林默然不知道顾景尧这样呆店里是啥意思。
不说话,也不走动,就坐在椅子上。
要不是他刚才秉公处理了顾爱花这个事,她保证她会立马将他撵出去。
那会,她都决定狠狠干他一顿了,结果他话锋一转,把她以为他要偏护的顾爱花狠狠教训了一顿。
这反转出乎她的意料。
也让她此刻看他顺眼了很多。
店里仅有的几个宝贝,被她擦了又擦,擦到没任何东西可擦,顾景尧还没走,林默然准备提醒他,是时候离开了。
一抬眸却发现,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他,已经睡着了。
睡着的他,后背挺直,双手抓着椅子边缘,眉宇微蹙,眼睛没完全阖住,长长睫毛的盖在眼睑上,落下深深的阴影,午后阳光透过窗棱照在他高挺鼻梁上,让他面庞俊朗且立体。
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,在危险环境中摸爬滚打惯了,外头街上一走过人,或者有车经过,他耳朵就不自觉动一下。
林默然秀眉微微蹙起,他哪怕睡着了,都处于极度警觉的状态。
他这样子看起来,有一种很久很久没睡好觉的感觉。
换以前,她早就心疼了。
现在,她只会冷嗤一声,心疼男人,倒霉一辈子。
准备关店的时候,顾景尧醒来了。
“我也要下工,醒来就走吧。”
林默然收拾东西,准备关门。
顾景尧用力握了一下手,好一会儿才回神。
他很久没睡一个舒服觉了,没想到今天下午在林默然这店里的椅子上,好好睡了一觉。
“好。”
林默然关了店门,准备回家。
路上走了好久,倏地发现顾景尧一直跟在她身后。
这马上要天黑了,他不回去陪他的白月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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